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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079火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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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雲勝頭痛欲裂。

這麽多雙眼睛盯著, 他肯定不能承認,他義正言辭道,“我不認識你,你為什麽要汙蔑我?”

說完, 他環顧四周, 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, “大家共事多年, 竟然還會質疑我的人品,我真傷心。”

楚若渝:“……”

中醫醫學會的成員其實並沒有見到實質性的證據, 聽到李雲勝的質問, 心頭不約而同泛起了狐疑。

“誰知道董浩究竟什麽來頭?”

“也許是郝秉嚴不想授課, 故意設的計。”

“這麽風風火火跑過來,的確尷尬。”

空間狹小逼仄, 即便是竊竊私語,也能聽的清清楚楚, 李雲勝心神稍定,他居高臨下地瞥了董浩一眼,眼神陰鷙,“我用錢收買你?”

董浩身體不受控制地發顫。

他可真的太難了。

前有狼、後有虎,都是死路。

小命攥在楚若渝手裏, 他不敢輕舉妄動,他一邊希冀楚若渝能說話算話, 一邊硬著頭皮叫囂, “錢我分文未動, 大家可以查來路。”

說到最後, 他幹脆豁出去, “對了, 我還有錄音。”

李雲勝錯愕。

千算萬算,沒想到董浩會來這麽一手。

他咬牙切齒道,“你真的沒記錯嗎?”

董浩被他盯到頭皮發麻,這瞬間他腸子都悔青了。以後這種下三濫的事,不管給他多少錢,他都不會再幹。

開弓沒有回頭箭,他咬牙肯定,“沒錯。”

郝秉嚴冷笑連連,“人證物證俱全,你還想抵賴?”

看著李雲勝衣服濕漉漉的,他有些惋惜,潑的只是一杯溫茶而不是沸水,“禮義廉恥,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。”

李雲勝表情一滯,他本想反駁,卻楞是沒說出一句話。

他心頭說不出什麽滋味兒。

酸澀、迷茫、難過,甚至還有一絲坦然。

李雲勝眼瞼低垂,不再說話。

嚴落見眾人來勢洶洶,又見李雲勝節節敗退,心中咯噔一下,他忍不住開腔當和事老,“董浩的證據是真是假,還不能下結論。”

楚若渝見他即將長篇大論,忽然輕笑。

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楚若渝臉上。

嚴落瞇起眼,不知道為什麽,在面對楚若渝時,他有種本能的恐慌,這種沒由來的情緒,令他很不安。

他穩了穩心神,“你笑什麽?”

楚若渝嗓音清冽,像是山間的清泉在流淌,“如果李雲勝真是被汙蔑的,那為什麽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問一句,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

她微微歪頭,滿目疑惑,“這是被冤枉的人該有的正常反應嗎?”

一語驚醒夢中人。

小部分態度搖擺不定的醫學會成員瞬間死了心。

還有什麽好解釋的。

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“李老,不是大家質疑你的人品,而是事實勝於雄辯啊。”

“老郝無償授課,這是利民利己的好事。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?”

“知道原發性肝癌的患者有多痛苦嗎?多少家庭深受其害。你就這麽見不得大家好?”

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……

聽到大家的維護與質問,郝秉嚴降了火氣,不管出於什麽目的,至少明面上的態度讓人很舒服。

他和李雲勝往日無冤、近日無仇,對方吃飽了撐著才會大費周章使這下三濫的手段。

郝秉嚴的視線緩緩移到嚴落臉上,他忽然開口問,“你怎麽會在這兒?”

嚴落語塞。

他胡編一個理由,“老李約我喝茶。”

雖然郝秉嚴什麽也沒說,但大家意有所指的目光,令他渾身不適。

“你什麽意思?”

郝秉嚴正要和他掰扯,卻被楚若渝打斷。

“李雲勝收買地痞流氓到仁醫堂鬧事,這事中醫醫學會管不管?”

董浩:“……”

他怎麽就成地痞流氓了。

楚若渝目光灼灼,等著嚴落的答案。

因為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,這事兒可大可小,但她不想這麽輕、飄飄地放過李雲勝。

嚴落蹙眉打官腔,“我們不能冤枉好人,事情真相究竟如何,還需要仔細調查。”

李雲勝會這麽做都是聽命行事,倘若罰了他,牽連到自己就得不償失了,於公於私都要保下他,“你不是中醫醫學會的人,沒資格問這些。”

楚若渝還以為嚴落有多大的本事。

就這?

這話一說出來,大家夥兒心如明鏡。

她不氣不惱,偏頭看向郝秉嚴,“我可以叫孔叔叔幫忙調查嗎?”

郝秉嚴早就把主導權交給了楚若渝,冷不丁聽到問話,他先是楞了一下,然後才反應過來,孔叔叔就是孔孝先。

“當然可以。”老神在在地瞥了一眼嚴落,他意味深長道,“你孔叔叔對你總是有求必應的。”

孔叔叔?

嚴落忽然想起孔孝先,他試探地詢問,“你是若若?”

楚若渝沒想到他會這麽問,不明所以的同時冷淡地表示不滿,“咱們不熟,別叫我若若。”

嚴落一顆心拔涼拔涼的,既然沒否認,那就是承認了,他又問,“你是郝秉嚴的徒弟?”

郝秉嚴聞言,暗自發笑,看來回京後與嚴落的第一次會面給對方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。

他挺起胸膛,滿臉驕傲,“當然。”

嚴落如墜冰窖。

孔孝先作為一方巨鱷,對誰都冷冷淡淡,偏生除了若若。

這怎麽搞?!

嚴落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中。

如果嚴懲李雲勝,很有可能自己也被牽連進去,如果偏袒李雲勝,屆時一旦孔孝先插手了——

他忽然覺得無法呼吸。

“李雲勝的人品有問題,我建議把他趕出中醫醫學會。”

“附議,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陷害我們?”

“和這樣的人共處一室,晚上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。”

“是啊,嚴長老,你還在猶豫什麽?難道真的要偏袒他嗎?”

……

隱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,嚴落甚至不敢看向李雲勝,這瞬間他真是恨透了郝秉嚴。

既生瑜、何生亮,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。

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,沈默不言的李雲勝忽然擡起頭,他面無表情,“把我逐出中醫醫學會吧。”

嚴落心頭驚駭。

李雲勝還在繼續講話,“一人做事一人當,沒必要汙蔑其他人。”

他心頭的算盤打得很精。

如果嚴落受到牽連,那他們兩人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
如果他一力承擔,哪怕被逐出中醫醫學會,嚴落看在他識相的份上,也會對自己多照顧。

結局倒也不會太淒涼。

這是他如今能想到的、最好的辦法。

嚴落聞言,徹底松了一口氣,他先給李雲勝投去了安撫的眼神,然後板著臉,“你們都聽到了?”說到最後他咬牙切齒,“中醫醫學會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。”

郝秉嚴知道,就算繼續掰扯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,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嚴落,“我們走。”

說完他轉身離開。

走出小包廂,他忽然長籲短嘆,“之前聽說中醫醫學會裏烏煙瘴氣,我還有些懷疑。現在看來,確有其事。”

一個個心思不放在正途,怪不得這麽多年都被西醫醫學會壓的死死的。

楚若渝從未把中醫醫學會當回事,聽到這番唏噓感慨,她忽然攛掇道,“你也可以搞一個中醫組織啊。”

郝秉嚴連連擺手,“我不行。”

楚若渝眼睛裏亮晶晶的,“誰說你不行?他們不就挺擁護你的?”

話音剛落,尾隨而來的中醫醫學會成員把郝秉嚴團團圍住。

“老郝,不能因為李雲勝是中醫醫學會的人,就一竿子把大家都打死。”

“是啊,是啊,更何況他現在已經被逐出醫學會了。”

“讓我們繼續回去上課吧。”

“你自己都說了,中醫的推動和發展需要大家齊心協力,以後醫學會裏的人誰敢再鬧幺蛾子,我第一個不放過他。”

……

郝秉嚴感受著大家激蕩的情緒,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楚若渝,對上她鼓勵的目光,便不再問她該怎麽處理。

他一口答應下來,“那你們要記住自己說的話。”

董浩悄無聲息地走到楚若渝的身旁,他哭喪著臉,“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,現在可以幫我解決後遺癥了嗎?”

一想到有潛在的後遺癥,他如鯁在喉。

楚若渝眼睛飛快地略過一抹戲謔,她清了清嗓子,認真道,“等你回家後,找一副佛祖的畫卷掛在墻壁上,早晚各虔誠地懺悔一次,七七四十九天後,後遺癥就不覆存在了。”

董浩:“???”

佛祖?畫卷?懺悔?七七四十九天?

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,楚若渝這是在耍他!

“你詐我?”

楚若渝見他智商終於上線,欣慰道,“你現在才知道啊。”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原則,她又補了一刀,“有些東西信則有,不信則無。”

董浩:“……”

他一張臉迅速脹到通紅,“你”了半天楞是沒說出一個字。

楚若渝的心是黑的,比墨水還黑!

真是信了她的邪!

楚若渝見戲耍夠了,忽然變得嚴肅起來,“只要你以後不為非作歹,我保證沒人動你。”

打一個巴掌給顆棗,董浩真的難受。

可難受能怎麽辦?

他認命,“我知道了。”

楚若渝的壯舉,一傳十、十傳百,連帶著仁醫堂和郝秉嚴也火了。

原本門可羅雀的仁醫堂忽然多了許多求醫的病人,因為人手太少,不能兼顧,便實行叫號制。

一天僅限二十個號。

郝秉嚴更加春風得意。

他接到黃文波電話時,正坐在觀眾席上,周遭嘈雜的聲音也擋不住黃文波的羨慕嫉妒恨,“你可真行啊,仁醫堂的名聲都傳到我耳朵裏來了。”

郝秉嚴啐了他一口,“別人不知道內情,你還不知道嗎?”

都是沾了楚若渝的光。

爽歪歪啊爽歪歪。

黃文波就是知道才酸,他恨不得天天和楚若渝呆在一起,最後他嘆了一口氣,“年底我也要回京了。”

郝秉嚴喜出望外,“真的嗎?”

這段時間他肩上的壓力不可謂不大,如果黃文波回來,那他肩上的擔子就能輕一些,“有個想法,我想和你說。”

黃文波迅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,“當然。”

郝秉嚴如今正在做的,他也會如法炮制,不知想到了什麽,他深深地嘆息,“別的沒什麽,就是離若若太遠,慌得不行。”

郝秉嚴但笑不語。

原本楚若渝信誓旦旦不願意跳級、不願意提前參加高考,可孟京羽的出現,似乎讓她有所松動。

他總覺得,事情有轉機。

就在兩人聊天時,所有的燈驟然熄滅,郝秉嚴知道,這是比賽即將開始的訊號,他敷衍道,“行了行了,有什麽話下次再說。”

說完,他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聽到盲音的黃文波:“……”

特麽真是和狗一個品種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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